《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第35、36集剧情精要：包产到户

        【编者按】

        从8月8日晚起，48集电视连续剧《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在央视一套晚8点黄金时段播出。

        另外，东方卫视也从9月3日起每晚19点30分播出该剧。

        澎湃新闻记者整理了其中的部分剧情，共同缅怀邓小平及其他中央领导人在历史转折时刻的决断与智慧。

        以下为9月4日晚第35、36集剧情精要。

   

        安徽省梨园公社。

        安徽省委第一书记万里来到梨园公社实地调查包产到户的生产队，看到了生产队农户集体签的契约，他当场向社员们表态：“同志们，现在是我这个省委书记该表态的时候了，我支持你们，大胆地干！”

        看到现场的农民还在犯嘀咕：“真的假的？”万里接着说：“你们搞‘大包干’，既能完成国家的，又能留足集体的，还能提高社员的生活水平。这是一件对国家、集体、个人都有利的事情。”

        他把手一挥，总结道：“要我说呀，你们干得好得很。我相信，这马列主义，就出在你们这间小茅屋里。有人再说你们走资本主义道路，不搞社会主义，这个官司交给我万里跟他们打好了。”

        万里的讲话赢得了全场一片掌声，所有人都站起来拼命鼓掌。

        但生产队员依然有疑虑，因为报纸上刊登的文章仍然认为：“包产到户是错误的，要坚决纠正。”万里听了宽慰他们：“到底什么意见符合人民的长远利益和根本利益，这要靠实践来检验！”

        万里离开公社的时候，社员们跟到大门口，久久喊着：“再见，万书记。”

        万里走后，立即召开滁县地区农业经济工作扩大会议。会上，万里跟与会同志打了“官司”：“当前首要的问题是要解决群众的温饱问题，解放都三十多年了，还有很多人都吃不饱饭，还有很多群众要外出讨饭，这说得过去嘛！”

        他谈起了这几天调查的经历：“前几天，我到搞包产到户早，受非议也最多的梨园公社去看了看；昨天我在滁县见到了这个生产队的队长。我找群众、队长、组长谈，有人说活了五六十岁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麦子，大家积极性很高，生产形势非常好啊！”

        “我主张让他们继续进行包产到户的试验。在小范围内搞一点试验利大于弊，试验成功了，当然最好；试验失败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滑到了资本主义道路上去，也不可怕，我们有办法把他们再拉回来。即使收不到粮食，省委负责调粮食给他们吃。”万里斩钉截铁地表态。

        他还告诫在场的同志：“要老老实实把生产搞上去，改善农民生活。只要把群众发动起来了，人人都是小老虎，生产能够搞上去。不要怕农民冒尖，要想办法使农民增加收入，农民为什么欢迎包产到组、包产到户？因为能够增产，能够增加收入。哲学上讲内因外因，没有内因，没有群众自己的创造，你就是把饭端到他们面前吃，等你走后，他还是不行。所以要相信和依靠群众自己的创造！”

        最后万里总结道：“一个最基本的着眼点——农业要大上，什么是好办法？能叫农业增产，就是好办法；能让国家、集体、个人都增加收入，就是好办法。反之就是孬办法。马上要开两会了，我要向中央建议，搞包产到户的，先搞一年，明年再说。哪有这么多资本主义？错不了！错了我负责！”

        在王光美家里。

        刘少奇遗孀王光美告诉两个孩子：“中组部复查了妈妈的问题，结论是：王光美同志政治历史清楚，没有问题。这是小平叔叔亲自过问的。”同时在邓小平的过问下，全国政协增选王光美为委员。

        此时，刘少奇的案子还没有定论。但很多干部群众要求为刘少奇平反，邓小平、陈云和胡耀邦都做出了明确批示，中央也已经成立了复查小组，决定复查。在刘少奇的遗像前，王光美一家三口，举起酒杯，“为爸爸的案子早日平反干杯。”

        北京人民大会堂。

        全国两会正在这里召开，王光美走进全国政协的会场。

        邓小平宣布：“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五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现在开幕！”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全国人代会召开的前一天，在一间会场里，心细的邓小平对陈云和胡耀邦说：“政协会议召开好几天了，我发现王光美同志总是坐在最后，等大会散了，别人走了她才走。”

        陈云意识到：“毕竟刘少奇的案子还没有定论，她是怕给别人添麻烦。”

        “王光美同志的历史是清楚的嘛，没有问题，那我们就给他好好宣传宣传，还没有给她分配工作吧？”邓小平问道，得到胡耀邦的回答：“没有。”他叮嘱：“要结合她的专长，分配给她合适的工作，好不好？”胡耀邦点头：“好。”

        邓小平接着说起刘少奇案的复查：“刘少奇案子啊你们要抓紧时间搞，原则已经很清楚了，就是有错必纠。陈云同志不是已经有了批示吗？中纪委、中组部联合起来，尽快查清这个案子。”

        胡耀邦汇报：“复查小组已经成立了，正在加紧复查，相关的档案资料总共有五百多卷。”

        邓小平点了烟，说道：“刘少奇的案子不仅是他一个人的，它涉及党内一些重大的历史问题。还是那句话，解放思想，尽快把这些重大历史问题弄清楚，把我们党内的思想统一起来。”

        一向谨慎的陈云插话：“少奇的案子事关重大，和案子相关的一些资料必须查证核实。”

        胡耀邦继续汇报：“当年刘少奇、王光美案子的经办人员已经调到北京来了，我们正在做工作，让他们回忆当时办案子的经过。”说着，胡耀邦有点吞吞吐吐起来，“其实党内外许多同志，对于刘少奇一案，是怀疑和不满的。”

        陈云一听：“哎，所以要解决关键问题嘛，到底是不是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是党的副主席，是国家主席，掌握了大量的党政军的机密，他如果是内奸泄密是很容易的，可是现在没有什么材料可以证明这一点吧？”胡耀邦承认：“没有。”

        这时，在一边吸烟的邓小平发话了：“实际上啊，把刘少奇同志打倒，是个非常荒诞的历史悲剧。一个国家主席，就凭一张大字报、几个小将，就把人弄下来了，这正常吗？还有中央专案组也不正常，在那个历史时期，背着毛主席、党中央搞了不少名堂，使这个案子啊更加复杂。所以啊，认真查清。”

        胡耀邦保证：“我一定实事求是，把事情弄清楚。”

        邓小平指出：“查清楚刘少奇的案子，很重要，要解放思想。这涉及到党的很多重要历史问题，我看啊必要的时候就像延安，那个时候搞了一个历史决议，这样就把党内的历史问题弄清楚了，党内的思想就统一起来了。”

        胡耀邦说好。

        陈云则回忆道：“当年毛主席等领导同志所做的决议，就统一了全党，所以才取得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啊。”邓小平同意：“对！什么是大事啊？这个就是大事！要关心这样的大事！好好地，你们考虑一下。”

        胡耀邦点点头，接着他话锋一转：“对了，我还要向你们汇报一个重要的消息，为了准备两次会议，你们做了好多的工作，中办的同志强烈要求给你们放一个月的假。”

        邓小平和陈云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了都笑了起来，陈云笑道：“那我们就欣然接受了？”邓小平说：“对。”胡耀邦也笑了。

        全国政协会议的闭幕仪式上，邓小平宣布：“这次大会开得很好，很成功，我们现在散会！”

        王光美照例还在等其他委员离开，她在想要不要跟邓小平打招呼，她本想向邓小平表示感谢，但又担心：“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少奇现在还没有平反。”

        邓小平看出了她的心事，用麦克风说道：“王光美同志，你等一等，请到主席台上来。”主席台上的华国锋、叶剑英以及李先念等都有些惊讶，华国锋更是侧身问起叶剑英来。

        邓小平走下台来，在华国锋、叶剑英以及李先念等同志有些惊异的眼神中，王光美和邓小平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华国锋、叶剑英以及李先念都不禁鼓起掌来，全场掌声一片。

        王光美向全场鞠躬，并先后和叶剑英、李先念以及华国锋握手，她眼中闪现泪花。

        米粮库胡同5号院，邓小平住所。

        万里来到邓小平处汇报自己调查的情况，他对情况有些不满：“这就是我们那儿的情况，农民们现在都很担心，都说：‘早也盼，晚也盼，盼来了两个不许干。’”说话间，他叹了一口气，陪邓小平走出房间，来到花园。

        邓小平举起手摇了摇：“不去争论，就这么干下去就行，实事求是地干下去。”

        万里还是不放心：“那中央通过的两个文件怎么办？”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凡是对发展生产有好的方法，而且这个方法对国家、对人民都有好处，我们凭什么不去做？不去用？”邓小平反问，“我们当然应该支持、应该去用！毛主席早就说过嘛，真理啊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是一个尊重实际、尊重群众的问题。饭都吃不饱，那还叫什么社会主义啊？”

        万里同意：“对！凡是对国家有利、对人民有利，就算是开倒车，我也是问心无愧了。”接着他邀请邓小平有空的时候到安徽看一看，爬爬黄山。

        说起爬山，邓小平来了兴趣：“好！爬山这个运动我很喜欢，长征的时候很多同志都走垮了，我是越走越有劲。我今年七十五岁了，爬山正好检验我这个身体如何。”

        不过邓小平约法三章：“第一个，不能妨碍群众游山，人家游黄山也是带着好心情来，为什么要为了另一个人，就不让别人游山？第二个，就是你省委的其他同志不要陪了，不要前呼后拥；最后一个，那就是轻车简从，不搞特殊化。一句话：我游黄山啊，就是个老百姓游黄山，完了。”

        “好！小平同志，咱就这么办！”万里开心地笑了。

        邓小平坐上了安徽的列车，车上，他对万里说：“这个农村的问题，现在有很多，可以说是问题成堆。而中国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农民啊，要实现四个现代化最关键的还是要找到一条无论如何让我们的农民致富的路子。”

        万里介绍说：“安徽最大的问题啊，就是逃荒外流，这凤阳县一百一十万亩土地，为什么农民年年要逃荒呢？”万里坐起身来，指了指脑袋，“主要是这儿，脑子被束缚住了，现在这包产到户一搞，群众个个都使了狠劲干活，生产一下子就搞上去了！”

        邓小平说：“是啊，这个贫困地区你总得放宽政策啊，现在全国你只学一个大寨，不科学！”

        万里也有疑惑：“可是中国又那么大，农村的条件又千差万别，怎么能只学大寨一个典型，只念大寨一本经呢？

        邓小平点点头：“这一路上，我们对这些农村都有了一个了解，所以实行包产到户我觉得值得一试。”

        万里很高兴：“邓副主席，有你亲自来给我们打气，我们的信心就更足了！”

        邓小平看出了万里的小心思：“万里啊，你是来请我给你打气还是来请我爬黄山啊？”

        “爬黄山是我们事先约好的，不过这回啊，我还安排了几个特殊的客人。”

        邓小平笑道：“我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人都笑了，邓小平指着万里，“但是啊你无论如何不能耽误我爬黄山。”